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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澜衍生】全员奔跑中NPC番外(连城璧/傅红雪/花无谢×裴文德篇)(下)

裴文德等连城璧苏醒过来确定他已无大碍,然后同他把话说清楚以后便离开了,站在连城璧的立场上裴文德确实是心狠得可以,然而换个角度想来裴文德却是极重情义的。即便是受了些伤连城璧毕竟好端端地坐在这里,然而身陷玩偶山庄的萧十一郎与沈璧君二人却依然生死未卜,裴文德想着自己若是再不回去,别说是花无谢,想来即便是傅红雪也压不住风四娘那个冲动的性子。

果不其然,当裴文德回到客栈的时候风四娘已经与傅红雪动起手来,不过倒也只是风四娘单方面同傅红雪动手,他的配刀却是挂在背上动也没动过。一来傅红雪从不与毫无干系的女子的动手,二来他不会伤着裴文德的朋友。

裴文德费了些功夫安抚了风四娘的情绪,而后便与傅红雪稍稍筹谋了一番,裴文德觉得事不宜迟,当即决定与傅红雪二人夜探玩偶山庄。

裴文德原本是不愿意拖傅红雪下水的,但他是个有自知之明也不会好勇斗狠的人裴文德自知对玩偶山庄一点也不熟悉,此行若是单独前去他的确一点把握也没有,而傅红雪武功高深莫测,且应变能力极佳,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帮手,能与他相互照应一番。

至于花无谢和风四娘,裴文德是从一开始便打定了主意不肯带他们一并去的。

不过大约是今日发生的一连串事件教裴文德的脑子应接不暇,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花无谢与风四娘,有哪一个是肯听话的人,裴文德说不让去,他们便真的肯乖乖在客栈里等了么?

这是裴文德没有思虑周全的,他在离开客栈之前没有想到,与傅红雪潜进玩偶山庄后就自然也不会再去想这些事。

玩偶山庄地形极为复杂又机关重重,即便是裴文德与傅红雪二人结伴而行也几次三番差些要陷入其中,他们花了一番功夫将其中的地形摸透,还没来得及去寻找到萧十一郎与沈璧君,却意外地发现了玩偶山庄囚禁众多武林高手的地牢,天外杀手「红樱绿柳」、移花宫的十二宫女、还有其他各大门派的掌门。

裴文德心下便想他白日里嘴上说着相信连城璧不过是因为他瞧着连城璧眼底的赤诚绝不像是虚的,而现在看来连城璧对他说的话的确都是真的,这一年来众多武林高手相继无缘无故失踪,并非连城璧有意加害,而是都被逍遥侯擒来囚在了这玩偶山庄中。

而裴文德瞧这些高手被逍遥侯戏辱折磨,有的甚至已成疯癫,便也意识到了逍遥侯为何将这座庄子赋名玩偶。

一直站在裴文德身后的傅红雪见他这副模样便知道这些人凄惨的境况又勾起了他的恻隐之心,裴文德总说自己情薄如冰,却从来不曾意识到自己是那样心软的一个人。

父母的原因让他总是紧紧地守着自己的心防总是冷淡待人,但事实上裴文德自觉他与连城璧道不同便潇洒离去,但连城璧不过是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就将他骗得团团转守在他床边不肯走。在傅红雪眼中,裴文德可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骗了自己还想骗别人的大傻子么。

而傅红雪却与裴文德不同,裴文德竭尽全力想让自己学会无情,可傅红雪却与生俱来便是无情之人,或者说,傅红雪将他这一生为数不多的感情都倾注在了一个人身上,对其他人而言,便显得格外无情了。

傅红雪本来是不屑于当什么拯救众生的大善人的,只是为了他身边这个口是心非的青年,他倒是也不介意行这一回举手之劳。

只是傅红雪的刀还没有挥下去,他才摆脱的聒噪之音却又在他耳旁响了起来。

裴大哥,原来你在这里,可真是让我好找。

裴文德见花无谢出现在这里有些讶然却随即想明白了其中道理,只是花无谢对着他阳奉阴违将他的话全当作了耳旁风也是让他生气的,于是裴文德索性沉下了一张脸不去理他。

但花无谢却委实受不住裴文德这副模样,便立即窜上前来辩解道,裴大哥不是我不听你的话非要来这里,是你那个疯婆娘朋友非要来这里寻她的十一郎,那我哪里能让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只身一人前来冒险,若是她有个什么好歹我怎么跟你交代啊,所以我就跟来了啊。

花无谢这张三寸不烂之舌,怎么说都是他的理,裴文德便也不白费气力去与他争辩,只问道。

那四娘人呢?

那疯婆娘一进玩偶山庄就不听我的话四处乱闯,我哪里看得住她。

裴文德兀自摇了摇头,可傅红雪却说道。

还是先救他们出去再说罢。

裴文德点了点头,却没看见花无谢在一旁有些吃味的模样,他的裴大哥同旁人都是有商有量的,却总是将自己当作长不大的孩子,这也忒气人了。

傅红雪逐一将地牢内的铁锁砍断,解了众多高手的周身大穴以后便准备带着这些人从他与裴文德来时的路离开。只是他们还没动身,却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触发了地牢内的机关,无数的箭羽从四面八方朝他们袭来,打得众人措手不及。

以裴文德的武功想要躲过这些机关必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他却想护着那些还没有恢复内力的人,瞻前却不能顾后,当锋利的冷箭刺入裴文德的背部时略微麻痹的感觉教他意识到这箭绝不是普通的暗器,而是淬过毒药的,但是裴文德还来不及提醒傅红雪与花无谢,便感觉周身一片黑暗,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裴文德再次睁开眼时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日了,他只是打量着屋内陈设知道他们应该已经离开了玩偶山庄,这是他们先前落脚的客栈里,至于其他的,倒真是连白天黑夜也不晓得了。

裴文德的床边只有傅红雪靠坐着床帏闭目养神,裴文德瞧着他的脸色不太好,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玩偶山庄也受伤了。

裴文德想扒着床沿坐起来,却感到浑身乏力实在撑不住,反倒是傅红雪一听到这些细微的动静便立刻睁开了眼睛。

傅红雪依旧是平日里沉默的样子,他动手扶着裴文德坐了起来,又替他沏了杯水,虽然是凉的,但是裴文德也爽利地喝了下去,江湖儿女又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

我睡了多久?

是裴文德先开的口,但是傅红雪却慢慢地将他想问的东西一口气全答了出来。

七日了,你中的是「阴魂」之毒,连城璧去寻「阳魄」耽误了不少的功夫。

地牢里的那些人中箭的全死了,没中箭的都逃了出来,哥舒天自己主动将萧十一郎与沈璧君放了,他们二人有事要先走等不及你醒过来要我代为向你致歉,风四娘跟着他们一块儿走了。

当日你一中箭花无谢那小子就急着用嘴替你吸毒,眼下毒虽然解了,他怕也是要在床上躺一阵子了。

连城璧有事回无垢山庄去了,他让我告诉你他会回来找你的。

裴文德认识傅红雪这样久,却从未见他有过愿意说这样多话的时候,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那你呢?

裴文德这样问,傅红雪却撇过头去逃开了他沉静的眼神,说道。

我没什么,没受伤。

可是你给我渡了自己的内力替我疗伤。

「阴魂」与「阳魄」皆是得意夫人炼制的毒药。「阴魂」是世上至阴之毒,「阳魄」却是世上至阳之毒,中毒之后,均无药可救,但这两种毒性却有互相克制之力,一同服下反而可以死里逃生。

只是「阴魂」效用立竿见影,如果花无谢没有替他将部分毒素吸出、如果没有傅红雪一直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裴文德又哪里还有命等到连城璧将「阳魄」带回。而那得意夫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想要从她手上拿到一些东西,大约也不只是傅红雪说得花了些功夫那么简单罢。

裴文德自觉受不起他们三人这样的大恩,只是自他醒来以后傅红雪便从没有给过他提到这件事的机会,花无谢更是如此,而连城璧却失踪得彻底,从未在他面前出现过。

裴文德与花无谢都有底子的练武之人,即便是中了「阴魂」这样的奇毒养了小半个月也都大好了。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了以后花无谢便愈发地待不住了,他日日都求着裴文德带着他出去闯荡江湖,裴文德被他磨得没了应对的法子,刚决定要带着他一起继续往南边走的时候,花无谢却收到了花家来的家书。

知子莫若父,花正坤晓得这几年来花无谢心心念念的就只有裴文德一人,如今终于得偿所愿,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大事,花无谢又怎么肯乖乖回到神京城去。

于是花正坤一封家书洋洋洒洒写了十页纸,花无谢将自己关在房中读完之后,裴文德再见到他却是花无谢背着包袱向自己辞行的时候了。

向来笑容满面的花无谢如今眉宇间却带着挥不去的愁绪,裴文德见他这副模样实在是不放心,就决定陪他一道回去神京城,傅红雪倒不是愿意管他花无谢的闲事,只是他觉得如今自己已经有了住进裴文德心里的机会,就没有再与他分开的道理,傅红雪本就四海为家,陪他们走上这一趟又有何妨。

一路上花无谢将实情全都告知了裴傅二人。

花无谢不该叫花无谢的,而应该叫萧无谢。他本是花正坤的同僚与挚友的独子,当年萧氏一门被奸人陷害满门抄斩,只有花无谢与他的妹妹花无颜这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被花正坤保了下来,为此花正坤甚至还送走了自己的亲生骨肉,而那个孩子便是与花无颜相恋的那个戏子。

如今萧氏一朝得以平反,花无谢作为萧氏的遗孤与当家人理所应当该担负起重振萧家的责任。但是花无谢却是对官场上的这些东西没有任何兴趣的,他这一趟回神京城,不过是不愿意将本该属于自己的责任全都推脱到他那柔弱的妹妹身上。

说完这些,花无谢似是卸下了重负,又恢复了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对裴文德说道,裴大哥,你讲好了要带我去南边,带我走遍我们中原的山河大川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你这一辈子都别想甩了我。

裴文德只想着事情总有轻重缓急,等萧府的事情了结之后他必然也要跟花无谢做个了断的,倒是傅红雪,听花无谢说到「一辈子」时,却皱了皱眉头。

等到花无谢回到花府才知,原来这世间活着的萧家人并不只有他和无颜二人,已是白发苍苍的耄耋老者坚持对着花无谢跪了下来,却说。

苍天保佑,老爷夫人保佑,咱们的二公子与大小姐平平安安地活着,终于等到萧府平反的这一日了,只是可怜了我们的大公子,被那可恨的女贼人趁着萧府上下乱成一团的时候将还是婴孩的大公子偷走了,也不知道如今是生是死,过得好不好?

这老管家说的话却是连花正坤也不知道的。

当年萧府被抄家时,萧夫人诞下麟儿甚至还不过七天,自然也没有太多的人知道萧夫人当年所生下的其实是一对双生子,哥哥左肩有一形似弯月的胎记,而弟弟也就是花无谢右肩的胎记却是如同太阳的形状。

花无谢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这世上竟有一个双生哥哥,虽然老管家说他家大公子是生是死尚未可知,只是花无谢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肩,似乎是双生子与生俱来的心灵感应,他相信他的哥哥一定还活着。

裴文德见到这模样的花无谢只觉得他自己成长了不少,他笑着回过头去,却看见傅红雪的右手正抚着自己背上的刀,脸上的神色虽与平时相差无几,裴文德却总觉得有些异样。

萧氏平反了,作为当家人花无谢自然该认祖归宗并且重振家风,只是花无谢对这入朝做官实在是不感兴趣。谁也不知道花无谢用了什么法子,竟说服了刚回花家不久的花风竹做了萧家的上门女婿,然后花无谢便美滋滋地准备同他的裴大哥去闯荡江湖了。

然而花无谢什么都算计好了,却不知道是谁走漏风声被花正坤晓得了他对裴文德存的那些龌龊心思,当日花无谢是好好地走进花府去辞行的,出来却是被花满天与花飞扬抬着出来的。对此花无谢倒没什么怨言,父亲的脾气再耿直立场再坚定也经不起他对着老祖宗卖个惨,何况这一身皮肉伤能够换得裴文德的好一阵心疼也算是值当了。

花无谢在神京城只养了七八天,一想到往后可以与他的裴大哥过着无拘无束双宿双栖的日子他这伤口愈合的速度竟也比往日快得多,只是他这些日子却一边还盘算着怎么能把傅红雪踢出去让自己一个人独占他的裴大哥。

三人临行前裴文德因为裴则来找他耽搁了一点时间,等他到萧府与花无谢会和时却发现只有花无颜一个人等在那里。

二哥和傅大哥有事要说先出城了,他们在城外等裴大哥你。

裴文德想,花无谢和傅红雪能有什么事要说?还要出城去说?

以后在外头,二哥和傅大哥就麻烦裴大哥你照顾了。

裴文德觉得花无颜这话奇怪得很,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随后裴文德辞别了花无颜就往城外赶去,一路上他都在想花无颜的那两句话,又想着花无谢与傅红雪一向不对付,这两人单独相处只怕是要打起来的,傅红雪有不打女人的原则却没有不打功夫比他差的男人的。

只是事情似乎和裴文德所想的相差甚大,花无谢与傅红雪二人在城外的驿站外等着他,看上去竟十分平和丝毫没有往日的矛盾,黑衣的傅红雪骑着白马,素衣的花无谢骑着黑马,一人背刀、一人佩剑,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

裴文德觉得大概是自己昨天晚上没睡好罢。

三人即刻上了路,傅红雪一如既往的沉默,花无谢还是与往日一般的聒噪,两人是不是还会斗上两句嘴,仿佛刚刚片刻的和谐当真是裴文德的错觉。

三人走了半日,走到第二个驿站,还没下马便与那一身轻装简行如玉的公子打了个照面,裴文德还不曾开口,花无谢却立刻产生了危机意识。

连城璧,你在这里做什么?

在这里等你们。

你等我们做什么,我们不跟你一道走的。

你说了可不算……傅兄可愿意与连某一同成行?

未尝不可。

喂!大……你怎么帮他啊!

连城璧却不管花无谢张牙舞爪地模样,只转头去看裴文德,端的又是裴文德最见不得的情态。

文德,若没有你在我身旁看顾着我,我便决计不能克制住自己想要成为武林霸主的野心,到时必将成了为害武林个祸患,你这般的侠义心肠,必然不愿意见到武林因我一人而生灵涂炭罢?

裴文德静静地盯着连城璧,心下还在思索着他的话,那厢傅红雪与花无谢轻微的对话却飘入了他的耳中。

你应当晓得的,文德心里放不下他,你拦是拦不住的,那又何必枉做小人平白给他添了口舌。

我就是不愿意他跟着来,有我们两个还不够么……

你急什么,日后多的是机会。

裴文德再抬头,瞧见的还是连城璧温润的笑容,他长久以来的心结似乎慢慢地解开了。

于是裴文德牵动了缰绳,调转马头,扬声说道。

我也不是谁都愿意带着的,下一个驿站之前你们可别跟丢了。

说罢,裴文德便扬尘而去。

连城璧似乎早有准备,立即策马追了上去。

傅红雪反应一向机敏,不过多时也跟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没了踪影。

倒只留了花无谢一个人在原地呆愣了半天。

诶诶诶!你们怎么丢下我走了啊!傅红雪你说话不算话啊!裴大哥等等我……

少年清亮的声音与随马蹄扬起的沙尘一起消散开来。

他们去哪呢?

谁也不知道。


END


终于写完了,我知道很无聊,但是我得写啊,不写第六期就没得玩了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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